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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辈子很长,长到不大概长久一无所有;一辈子很短,短到没方法老是奢侈无度。 “原地散开,”还是那个瓜州味的声音洪亮地响起,“表演健美操。” 想想生命的脆弱,才觉得我们的有些活法,是不是太垃圾了。 这样平淡而幸福的日子等我上了初中,就发生了变化。我正在上班的父亲积劳成疾,突然病倒了,躺在了县公疗医院的病床上,母亲去护理父亲,家里就我一个人了。11岁的我离开母亲的怀抱,就像断了线的风筝,感觉是那么的无助。我开始了短程的“漂泊”生涯——这个星期在大哥家吃饭,那个星期在二哥家吃饭,再下个星期就到姐姐家吃饭。吃饭没有问题,我害怕的是一个人睡觉,每当夜幕降临,晚饭后总是我一个人来到那个空荡荡的大院子,摸索着打开大门的锁,返身从里面锁上,再走到堂屋门前,打开门锁,返身再锁上,点燃煤油等或者蜡烛,上床睡觉。空空的院子常常没有一丝声响,只有老鼠的唧唧声和偶尔的打斗声。夏天夜里伴着闪电的炸雷和冬天吹着口哨的厉风,常常会让我浑身发紧。农村常有人讲鬼故事,鬼的幻觉便也跑到我的脑子里,有一天夜里,我写完作业,解衣上床,刚要吹灭蜡烛,透过窗户往外一看,依稀见一个人影躲在大门后面,我吓得没敢熄灯,躺在床上心怦怦直跳,也不知道何时睡着的,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,木头柜子上放蜡烛的地方烧焦了比茶壶还大的一块,幸亏没有发生火灾。 离开滇西北高原白族聚居的故乡,已经二十来年了,在回家的路上,心里总有一丝挥不去,抹不掉的阴云笼罩在心头,那就是小时候在家读书时,同学们都要经过我们四家共居的大杂院,时不时还会碰上我二叔与二婶子之间的大战二百回合。
